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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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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
群裏此刻的啊啊啊聲,甚至比剛剛扁扁老師發了圖之後的啊啊聲還要熱烈。

啊完了之後。

「什麽意思什麽意思?叔叔是承認了?」

「果真嗎果真嗎?你叔叔真喜歡你學長?」

「我靠你叔真是彎的啊」

「我靠你叔和你學長真有情況啊?」

「帥哥就應該是彎的啊!」

「帥哥就應該和帥哥在一起啊啊啊!」

……

「詩詞是什麽幸福小女孩啊,有這麽帥的叔叔就算了,還有這麽帥的嬸嬸」

蔣朝朝躺在沙發上傻笑呢,嬸嬸這個詞突然進入了他的視線。

啊?什麽登西?

有人問:「然後呢然後呢?」

再有人重覆問:「你叔叔說這話的意思是承認了吧?」

有人答:「當然啊!就是一個默認的大動作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是嘟」

群友:「看吧看吧看吧!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別你們了,我一整個大震驚!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我都感覺我楞了得有好幾秒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我叔叔誒?我叔誒!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而且他就這麽承認了」

群友:「為了要學長的照片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哦!原來是這樣嘛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有理誒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然後」

詩詞此刻的分量比肩扁扁,他一出來說話,大家都安靜了。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怪不得呢,我叔平常在家喝湯都很快的,這次拖拖拉拉,磨磨蹭蹭,懂得都懂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(是的我奶奶又給我們燉湯了)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我同學還挺給力,很快就把學長掛在榮譽墻的照片發過來了,還不止榮譽墻,還有音樂教室相冊裏有學長部分的都給我了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但我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沒有馬上給我叔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我跟他說,給一張照片就回答我一個問題」

群友出現了。

「詭計多端的詩詞」

「詭計多端的詩詞」

……

群友:「真心話被你玩上了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沒錯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第一個問題,我問他」

“和學長發展到哪一步了?”

時間回到昨天晚上十一點,飾辭手握照片,她覺得她此刻是場上最神氣的人,她在食物鏈的頂端!

但沒想到,叔叔說:“朋友。”

施辭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,她表情耷拉下來:“啊?”她手都舞了起來:“我是問你們的進展。”

向野瞥了眼施辭的手機,施辭仿佛能聽到向野在說,這是第二個問題。

施辭撇了撇嘴,不神氣了。

正想微信發過去,向野又道:“隔空。”

施辭於是打開了相冊。

“那就,”接收成功,施辭立馬進攻:“學長知道你喜歡他嗎?”

向野:“我沒說。”

施辭啊了聲,不知道腦補了什麽劇情,沈思了片刻。

向野來討要第二張照片了,不過這次,施辭發現她這個叔叔在笑。

誒?

“第三個問題,”施辭摸著下巴想了想:“學長知道你是彎的嗎?”

向野說:“知道。”

施辭再次激動地啊了聲:“那他是嗎?”

向野又低頭看施辭的手機。

施辭無奈地點開相冊,發送第三張。

就剩最後一張照片了!

那就先不管是不是彎的吧,省著點用。

第四個問題。

不是詩不是詞:「第四個問題我還沒問呢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但是我照片發給他了,我覺得我的問題都太沒有營養了,看似問了三個卻好像啥也沒問到,我就說我想到了再問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你們有點子嗎?」

大家磕雖磕,但其實和叔叔不是很熟,學長更不用說了,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麽漂亮又很有重點的問題來。

就在集體沈默時,一直沒說話的修修發來了私聊。

修修:「扁扁老師有問題嗎?」

腦袋空空嘴角樂呵的扁扁老師,神經好像突然被拽住,人精神了。

為了不錯失,蔣朝朝先回覆了個:「有」

修修非常上道,也不等扁扁老師的問題過來,先在群裏發了句。

修修:「我有問題!」

把這個機會搶了下來。

大家紛紛問。

「什麽問題呀?」

「快說快說」

「修修你這窺屏人設屹立不倒啊,關鍵時刻才出現」

「修修,上問題!」

……

看著是催修修,實則扁扁老師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
問什麽呢問什麽呢。

人的大腦是一個很奇特的東西,在這麽一個時間倉促的情況下,偏偏刺激得蔣朝朝想起了另外一件事。

便是他第一次在群裏提到向野的那件事,那時的他以為大家都是網絡世界的陌生人,不知道群裏有個身份為向野侄女的這顆炸彈,十分大膽地敞開心扉,風風火火地和大家談論他一見鐘情了一個帥哥。

想到這件事的蔣朝朝,笑不出來了。

他不確定施辭是否告知了向野“我喜歡的扁扁老師一見鐘情了一個超級大帥哥”。

不確定向野撕開他的馬甲時,證據鏈裏是否隱瞞了“施辭還說你一見鐘情了我”。

如果有的話,如果是的話。

蔣朝朝人都熱了,仿佛想要討回一個說法,他知道要問什麽了。

他坐起了身,一臉嚴肅地在鍵盤裏打一串子。

「問叔叔對學長是不是一見鐘情」

xiu~

群裏安靜了。

蔣朝朝也安靜了。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扁扁老師?」

修修也:「扁扁老師?」

跟著大家一起:「扁扁老師?」

蔣朝朝嘴角抽動,兩眼一黑。

嗯?

啊?

扁扁沈默半晌:「現在撤回還來得及嗎?」

修修馬上接話:「刪掉,我來問」

扁扁:「哈哈」

群友1:「扁扁老師您也感興趣啊」

群友2:「開玩笑哪裏有帥哥哪裏有扁扁老師」

群友3:「可好磕了扁扁老師一起來啊!」

群友4:「詩詞就問這個!」

群友5:「問這個問這個!」

群友6:「現在就去問」

扁扁靠著沙發緩緩閉上了眼睛,緩解了一下尷尬。

他的這個問題其實也很沒有營養,完全是一己之私,但抵不過他的群友過於愛他。

不是詩不是詞:「好!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有道理誒,他們確實才認識不久,很有可能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不過今天不行啦,我叔他出差了,我等他回來吧」

修修:「微信問不行嗎?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不行的,我叔不怎麽回人微信的,更何況這種不要緊的事」

群友1:「叔叔好高冷,我又愛了」

群友2:「你可別愛了」

群友1:「我兩個都愛,不行嗎?」

群友2:「你開心就好」

群友1轉而道:「扁扁老師你好會問!」

群友2也接上: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!」

群友3:「還得是扁扁老師啊!」

……

接下來又是一堆彩虹屁,連這個都要硬誇,蔣朝朝真是服了這群人了。

他們繼續。

群友1:「如果是一見鐘情就更好磕了!」

群友2:「帥哥就應該一見鐘情!」

群友3:「要是學長也對叔叔一見鐘情那就更棒了!」

群友4:「對了詩詞,你覺得學長喜歡你叔叔嗎?他是彎的不?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不知道誒,學長的話真的特別特別少,燒烤那次他就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那裏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倒是我叔,跟個舔狗似的,一直貼著人家」

群友:「哈哈哈哈哈哈哈」

群友:「哈哈哈哈哈哈哈」

群友:「說好的高冷呢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哈哈哈哈哈這麽說我叔是不是不太好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反正那天他倆就一直待在一塊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現在想來就是有貓膩!」

突然有問:「扁扁老師還在嗎?你和你那位超級大帥哥怎麽樣啦?」

拿著手機以為終於事不關己的扁扁老師,從嗓子低發出了一聲,額。

這時裝作不在有點不太合適,蔣朝朝想了想只好說:「還行吧」

群友自然不會放過他。

群友:「還行是怎麽個行?」

扁扁真的很怕說多了被詩詞認出來,只道:「還在聯系」

這句話包含的意義可就多了,可以往虐了方面想,可以往沒什麽大進展方面想,也可以理解成扁扁老師不是很想聊。

這時又有人問:「詩詞你叔叔和你學長是什麽星座的啊?」

群友:「零食你又來研究星座了啊」

零食:「我看看合適度嘛」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我叔是天蠍座,學長是什麽我不知道誒」

零食:「那好吧,無妨」

天蠍座。

蔣朝朝對星座這個東西一無所知,於是他立馬打開了星座日歷。

果然下周三就是天蠍座。

群裏沒有再繼續討論了,蔣朝朝就退了出來。

他的電腦還沒有關,剛剛畫的畫就在上面擺著。

看著看著蔣朝朝突然有了想法。

他新建了一張圖,打開畫板,腦子裏開始回憶他和向野第一次見面的畫面。

手上還在勾著,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
XY打來的,接起電話,蔣朝朝低聲道:“嚇我一跳。”

向野笑:“在幹什麽?”

蔣朝朝:“畫畫。”

向野:“蔣老師還沒畫完。”

那個畫完了,這個才剛開始。

“你,”蔣朝朝勾出向野的鼻子:“不要叫我蔣老師。”

向野:“怎麽了?”

蔣朝朝:“我覺得你在調戲我。”

向野啊了聲:“完了,我還真是。”

蔣朝朝沒想到向野就這麽水靈靈地承認了:“你!”

向野滿滿笑意:“我。”

蔣朝朝:“你再叫試試。”

向野:“那叫你什麽嘛。”

這個家夥,又撒嬌起來了。

蔣朝朝真是受不了他此刻的嘴臉,明明這會兒在談判,他嘴笑歪掉算怎麽個事啊。

他自然裝了起來:“我沒有名字嗎?”

向野仿佛沒聽到這句話:“弟弟。”

蔣朝朝嘴又歪了,嘴裏不自禁地發出了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的音:“額,啊……”

向野直接拿住:“看來可以。”

蔣朝朝小聲:“沒有別的了嗎?”

向野:“不喜歡啊?”

蔣朝朝又噎住了。

向野又:“喜歡?”

蔣朝朝也沒說話呢,向野又說:“那不能叫寶寶吧。”

蔣朝朝又熱了。

這到底是在討論稱呼,還是蔣朝朝在被玩弄,他怎麽覺得自己一整個被大調戲。

這個人根本不會好好說話,把寶寶說這麽暧昧幹什麽。

蔣朝朝畫畫的手都用力了,給向野戳出了兩根又黑又粗的頭發。

就在這時,他的手機上端跳出一條消息。

來自另外一個軟件,來自群聊裏還不是好友的私聊。

不是詩不是詞:「扁扁老師打擾您了,因為實在是太好奇了,冒昧問一下,老師您是A市的嗎?」

蔣朝朝停下了畫筆:“啊……”

很輕的一聲,被向野聽到了:“怎麽了?”

蔣朝朝想了想,還是說:“施辭來問我,問扁扁,是不是A市的。”

向野:“有人要掉馬咯。”

蔣朝朝笑:“你好像在幸災樂禍。”

向野:“很明顯嗎?”

蔣朝朝:“壞東西。”

再給你加兩根粗頭發。

向野:“打算怎麽跟她說?”

“不知道,”蔣朝朝說到這兒啊了聲:“我剛剛聽說,某人為了我的帥照,給了四個真心話。”

向野:“風吹到您這兒了。”

蔣朝朝:“可不。”

向野:“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沒有問。”

“我知道,”蔣朝朝十分神氣:“我什麽都知道。”

向野:“她找你們出主意了嗎?”

蔣朝朝額了聲。

向野笑:“看來是了。”

蔣朝朝:“那你猜她到時候會問什麽?”

向野根本不猜:“不知道,”甚至他說:“是你想知道的嗎?”

蔣朝朝沈默住了。

向野笑意更甚了:“我知道了。”

蔣朝朝咬牙:“你不知道。”

向野笑出了聲:“好,我不知道。”

向野又說:“那我期待一下吧。”

蔣朝朝欲哭無淚:“你別期待,”他再說:“不是我想知道的,就是隨便問問,你別期待。”

向野抓住這句話的其中一句:“你不想知道啊。”

蔣朝朝很心虛,但嘴上還是:“是啊。”

“某人,”向野聲音軟軟的:“知道自己很不會說謊嗎?”

蔣朝朝要瘋了:“你閉嘴。”

向野:“完了,更期待了。”

蔣朝朝也完了。

誰懂這種羞恥的快樂感啊,又很不好意思又很享受。

最後蔣朝朝想了想,還是給施辭回了個:「是的」

回完之後,他想起了剛剛被施辭突如其來的消息打斷的對話。

那不能叫寶寶吧。

安靜了一會兒。

向野:“明天一起吃晚飯嗎?”

蔣朝朝:“哦,好啊。”

又安靜了一會兒。

向野:“會遲點,明天下午回公司得開一個會,不會很久。”

蔣朝朝:“可以啊,沒關系的。”

再安靜一會兒。

蔣朝朝憋不住了:“為什麽不能叫寶寶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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